有数套房的他，连一张擦屁股的卫生纸都买不起……

文|庄志明律师

这不是编的故事。

这对老夫妻，退休前是公务员，小日子过的很滋润。怎么个滋润法呢，只说一点，伦家的儿子先花钱留学美国，后定居美国，这足以证明这家子的小日子曾经很滋润了吧。

可惜的是这样的日子没持久。或许是退休后生活单调无聊，这对夫妇迷上了网络赌博，不能自拔，最后欠了一屁股债。日子非常窘迫了，窘迫到什么程度？他家一个亲戚无意中到他家时发现，这对夫妇现在吃穿都很困难，男主的老母亲难得来一次时吃的都是咸菜，咸菜里还有蛆在爬呢。这还不是最惨的景象，最惨的是卫生纸都买不起，出恭后就用干布擦擦，然后用水把布洗一下。

这情景把亲戚看的眼泪直掉。读者会问：这么可怜的人啊，政府哪里去了？

笔者前面说了，他们是公务员退休，退休金不低，儿子还在美国（儿子不知道父母的窘境，父母是要脸的人，不愿对外说）。更奇葩是，老夫妻住在二线大都市，有两套房。您说，这条件符合救济条件吗？

恐怕有读者要问了，两套房卖一套不就解决问题了嘛。但人家是这么想的，屁股可以不擦，房子是坚决不能卖的，因为房子是资本，房价犹如火箭，卖了就亏了。

于是乎，老夫妇继续忍受着这苦逼无奈的生活，忍受着债主的侮辱咒骂，整天拆东墙补西墙，艰难地熬着，卫生间永远摆放着乱七八糟的擦屁股的“万国旗”。

再说一个事。那是七、八年前了，律师事务所附近小区一老头来咨询，老头穿着破旧，裤子上还有洞（不是现在那种时尚的洞），宛若江湖上的丐帮。他说准备起诉不孝顺的儿子，老人老伴早去世了，老人以前是农民，没有退休金，儿子现在想赶他走，不愿抚养他。有一天晚上门被儿子反锁了，他就在小区广场里呆了一夜。

我听后非常同情，勃然大怒，但冷静下来又觉得有点奇怪：赶他走，往哪里走？我问他究竟什么情况。没想到老人的回答让我大跌眼镜，老人是个拆迁户，现在手里至少还有3套房。

那时，我内心很惭愧，我哪里还有同情人家的资格啊？我被人家同情还差不多。

再交流下去，这老先生“赖”在儿子这里的原因竟然是怕儿子儿媳不会过日子，更担心儿媳妇照顾不好儿子，所以老先生很想在这照顾他们……

我对老先生说：这官司没办法打，你资产这么多，起诉你儿子说不通啊。老先生说：我没有退休工资，没有收入来源啊，就以这个起诉。我对老先生说：你随便卖套房都够你吃穿几辈子了，再说你还有房租啊。

没想到老先生一句话就把你噎着：房子就是资本，卖房子叫败家，我再穷也不会卖房子的，房子最终都会给儿子的。听到这里我无语了，我无法理解老先生对房子的感情和对儿子的爱。有一种感情叫糊涂，有一种爱叫贱。

一个房多多过着这么惨不忍睹的日子，真的让人既可怜也可恨。

这样可怜可恨的人大有人在。怨妇S女发现老公W君出轨，S女不是怪罪于W君，而是怪罪小三勾引，数次骂过小三后，还不过瘾，又到W君单位闹。（“单位”都懂的，总不会是律师事务所这样体制外单位吧，律师出这样事到律师所闹，谁也不会屌她的。）单位被S女闹烦了，最后对W予以处分，该消停了吧？非也，S女又来闹：我是想让你们领导做做他工作，叫他回心转意的，谁让你们处分他的？他出轨是我们家务事，谁让你们参和的啊？破口大骂……

领导：不是你三番五次来，我懒的管，你管不了，你就到法院，不应该到单位闹。S女：你叫我们夫妻离婚？我偏不离，气死你们，我天天来不让你们安心……

我告诉你们，这样的事在生活中时不时地发生着。我们是律师，更容易接触到这样的素材。当听到某些女人炫耀自己的男人枪下干倒了多少女人时，我是绝不稀奇的。

再回到说房子。地产商们用孟子的一句话“有恒产者有恒心，无恒产者无恒心”来说明房产的至高无上，好像孟子是房地产商的祖师爷似的。孟子确实说过这句话，但孟子这里的“恒产”真的不是指房产，也不是指的土地。

孟子这句话的本意是：普通老百姓给以能够长期占有的财产，他们就能够安下心，不闹事，踏踏实实过小日子。否则就会觉得朝不保夕，只图眼前利益，不想将来，从而无所不为。

也可这么理解孟子的话：有一定的财产收入的人，才有一定的道德观念和行为准则，没有一定的财产收入的人，便不会有一定的道德观念和行为准则。假若没有一定的道德观念和行为准则，就会胡作非为，违法乱纪，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。

显然孟子说的“恒产”是笼统意义上的稳固的财产和稳定的收入，并非具体的财产——房产。孟老夫子若知道房地产商这帮家伙把他这句话作为炒房的广告语，棺材板恐怕都要掀起来了。

但需要注意，孟子说这话的对象是当政者，是提醒当政者注意的：施以仁政，给民众有稳定的财产和收入来源，不要让他们成为“赤脚的”人，因为赤脚的不怕穿鞋的。

现在的房地产商从孟子身上别的真本事没学到，就学到了这句话，而且还正理歪说，蛊惑民心。这一点和吹不元有得一拼，吹不元是蛊惑民心欺骗民众的集大成者。人以群分，物以类聚，怪不得吹不元经常和地产商们一起装逼一起飞的。

一切过往，皆为历史。这个无房不富、坐看云起、躺着赚钱、笑迎春风的房时代究竟还能持续多久，我知道，但我不说，因为我怕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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